这是一个岩洞,地面也是冷硬的石头。就算隔着外套,寒气还是一层层沁上来。
好在生了火,而且温芫几乎是被整个抱在了怀里用体温暖着,加上体质原因,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体温。
她抬头,看到线条流畅的锁骨,修长脖颈。火光从下方打上来,在那脖颈上落下浓重阴影,鲜明的喉结像是一座孤岛一样在阴影中点亮,锋利的下颌线也像是描了一道金线。
丁麓闭着眼,温芫的动作并没有吵醒他。他长长的睫毛尖端被跳动火光照亮,像是一颗颗细小的星星。
温芫皱起眉,手腕一翻,按在他赤-裸的胸口。
温度很高。他的衣服或是垫着、或是盖在温芫身上,就连贴身的背心也给温芫穿了。
丁麓现在赤着上身抱着温芫,体温很高,看起来意识也很昏沉,显然是发烧了。
温芫忙咬牙撑起身,习惯性在光裸的大腿上摸了一把,这才发现随身的小针筒也连着衣服被放在石头上烘烤。
她回头看了一眼丁麓带着不正常红晕的脸,叹了口气。
丁麓在昏沉中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。
可意志并不能战胜身体的异状,他今天看到温芫坠落后,整个人就像是机器人般,阻断了痛感和情绪向大脑的传输,彻底进入了全然理智模式。
的确像是机器人,他一路沿着河岸,推测温芫的落点。
根据观察到的河水流速和流动方向与岸边的夹角,他在脑中迅速计算出温芫的轨迹,并不出意外,真的在岸边捡到了浑身湿透、不省人事的温芫。
他冷静地抱起她。
就像他从小在脑中无数次模拟过的荒野求生,他抱着她就近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,生了火,用自己的衣服换下她的,帮她处理好伤口,又把衣服摆放得妥妥当当烘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