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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烁对朋友极热心,说走就走。他从溪水里上岸,红色袍摆湿透了也不理,匆匆套上黑色长靴。

他个性张扬,家世显赫,想到什么就做什么,在他看来谢珀根本配不上萧景芯,对寒门学子不大看得上。

“陛下虽然答应了,不是还没下旨吗?”

景烁兴冲冲翻身上马,他以为萧景芯是在为亲事发愁,就想着为朋友两肋插刀。

“不准去。”萧景芯微恼。她刚刚还跟谢珀说回来拿圣旨,结果却带人去逼退亲,她的面子往哪放?

“咦?那边是不是状元爷?”春巧眼尖,指着对岸山间小道。

对面,谢珀提着一个竹篮往山上爬,走到半山腰时在一座孤坟前停下,将篮中果品祭品都拿出来。

“我让人去打听过,”景烁手遮在额前微眯着眼睛,“他爹出身临州谢家旁支,当年因为与他娘私奔到的雍城,差点成了黑户籍,还是沈家帮的忙,那边本是沈家的林地。”

“沈家?”萧景芯不解。

“就是探花郎沈停家。”景烁挠了挠头,抬眼望向对面山上的谢珀,“你之前不是老说要去认识他吗?我闲着没事就去打听了一下。还听说他曾经去过晏府投书,想入晏府家学。”

这个萧景芯倒是知道,晏扬府上有座书院,收留很多寒门学子,朝中大半寒门出身的官员都在晏府书院进过学。

想起琼林宴上晏扬对他的维护,看来谢珀也进了晏家的书院,难怪那些寒门官员这么不喜欢她,时不时弹劾她,特别是那个左都御史周澜谊。

两人站在溪边仰头看谢珀,他似有所觉也回头望了一眼,隔着不宽的溪流,萧景芯能看到他脸上的清冷表情。

他已经换了衣裳,不是白衫,而是一身半旧的黑色短打,书卷气依旧很浓。他的眉眼肃穆,薄唇微动,似乎心情不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