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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也是人命关天呀,迟一天,危险增加一分,当然是越早越好,最迟明年清明前就要解。”白宇澜坐到窗边的矮案上,“有点后悔当初不让师父收师弟,要不然我就不会忙得焦头烂额了。”

“这能怪谁?”谢珀嗤笑,“是谁怕别人抢了自己的风头,哭着喊着阻止的?还有人以药王唯一的弟子自居呢!”

毫不留情地揭开他的老底,“先这么治吧,我命硬得很,十几年都过来了,也不差这几十天。”

谢珀慢悠悠地坐下,伸手从桌上拿过茶壶替自己倒了一碗热茶,慢慢缀饮,仿佛说的是别人的生死与他无关。

过了一会又轻声问:“你能不能找个借口替公主把把脉?”

“她?”白宇澜不解地望向他,“发生什么事了?我见她好得很,最多就是有些挑食罢了。她肯定是比你康健的,你不要见个人就让我治。”

神医之名可不是白叫的,一眼就知道有病没病,“你要是说人有病,小心她把你打出门去。”

“哦。”谢珀垂着小扇子似的眼睫,轻轻转动手上的茶盏,骨节分明的手指瘦削修长,冷白如玉。

他想到昨日她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,惊惶地叫着他的名字还流眼泪的样子,或许只是一时梦魇?

“你要是真的担心,我给她开副调养的方子就是了。”白宇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呀,面冷心热,不过也好,要不然追在你身后的姑娘得从你家排到这里。公主光是吃醋就酸得发病。”

另一边,萧景芯跟着卫绵去看了一下伍兆,之后两人坐在窗边的小几后闲谈。

“公主,你们怎么这会儿才下山,我担心死了。”卫绵嗔她一眼,“后来才有人来说公主身体不适,要在寺里歇一晚,现在可好了?要不顺便给神医看看?”

“好得很,不看!”萧景芯用团扇轻敲她伸过来的手,“谁给你传的消息?”

“谢大人家的小厮。”卫绵细细打量她,瞧着她脸颊红润,眼眸神采熠熠,越发明艳耀目,哪里像昨日说的那样严重了?

是怕她不肯放白神医上山去么?可是神医当时正在为阿兆针炙,实是走不开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