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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计财泪眼盈盈,连声说好。

和二房谈了几句婚事,沈汉鸿又问起大哥沈伯定的身子,天寒了,腿会不会疼,大嫂掌家辛不辛苦,两个哥儿的书读得如何,云云……

沈栀漠视着饭桌上突如其来的亲情,垂眸看着面前白瓷碗,她把萝卜汤搁在手边,手背刚好可以感觉到汤的温度,也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它在一句一言里,渐渐变凉。

她是不吃萝卜的。

家宴过后,沈栀回了采薇院,没等多久,冬雀就回来了,她提裙进屋:“姑娘,今日宫中没出什么事,只有皇上赐衣后,留咱们老爷手谈了一局。”

沈栀剪断绣线,沈汉鸿棋艺不错,从前广诚帝就时常找他对弈,可沈汉鸿今日上朝前后,明显情绪变化很大,所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?

昨日沈汉鸿同她一道去九阳山,中途与皇后娘娘话从前,两人皆是伤感,回城后,他们就分道扬镳了,昨夜里瞧见他,神色也没有什么反常……

“想什么呢?”

一道清朗声音忽然响起,吓了沈栀一跳。她抬头,看见了倚在门边的江谏,这人还真从正门进来了!

沈栀往外看了一眼:“没人发现吗?”

“你的侍女都走许久了,你在想什么呢,这么出神?”

“……没想什么。”沈栀边摇头边松了一口气,“对了,皇上让兵马司负责调查纵火案,这事可在王爷的意料之中?王爷要怎么查?”

“宣德八年,孔墨向广诚帝禀奏兵马司失职渎职严重,请饬整顿,折子递上去不久,兵马司就罢了一批军将,大哥离京后,京城的兵权落在了仪鸾司手里,原来的兵马司也渐渐变成了如今主管巡捕盗贼、清理官沟及囚犯、火禁之事的城防所。”江谏倏然一笑,“失火之事,本就在兵马司的职权范围之内,领到这份差值并不奇怪……不过本王可是个游手纨绔,哪能查案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