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考试很有信心。
景徽十九年的春节,方瑜和宜佳、刘勤书一起在府城度过。
几个人都不是爱热闹的性子,过年时就是聚在一起吃了饭,白天时还是在各自屋子里学习看书的。
县城那边时常有信件来往,方瑜也从字里行间中得到家中的消息。
腊月时大妮又生了孩子,这次是个小闺女。四妮家的保儿养得很好,平时也很少哭闹,刘秀才夫妇都很宠爱这个孙女。还有就是方瑾这次下了苦功,和他爷爷发誓说这次县试也要考个案首。
等到了二月里,方瑜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考场要带的东西了,尤其是薄荷香水,他现在就开始不惜工本的泡制薄荷干叶,等今年的新鲜薄荷叶下来,他再直接捣出汁液来兑进去。
据刘勤书说,乡试的考场条件更为艰苦。
考生待的号房比之前院试的都小,三面墙加上两块板,晚上躺着的时候腿都伸不直,更有甚者,考试时还不能去茅房,要不然你的试卷上就会被盖上个黑印,俗称“屎戳子”。
“坐位底下有个小马桶,可以出小恭。”刘勤书回忆起上次憋着考试的经历,面露难色,叹气道:“你要是实在有紧急情况也可以翻牌示意巡考人员你要去茅房出大恭,只是去了就代表落选了。”
方瑜想到这种事也是很头疼,谁能成想古代科举考试还有这种说法,认为在考场上个大号就是对圣人的不敬呢。
这都是什么逻辑啊!
一起来算算啊,乡试考三场,每场是三天两夜,三天两夜不许拉粑粑,这不是要憋死人的节奏嘛。
“想要走科举这条路,就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。之前的县试、府试和院试都是小儿科,只有通过了乡试才能算个成功的读书人。”
刘勤书勉励道:“进了考场你也就吃不下什么了。省城比咱们这边还热些,那边的考棚更拥挤局促,坐在号房里都吹不到风,提供的水也有股子怪味,晚上还睡不好,我那时几乎都是苦熬过来的。”
刘勤书这话翻译过来就是,吃得少,能拉得自然就少,到时候挺挺就过去了,憋个三天两夜也不是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