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凛原本因为急迫而明亮的目光,仿佛被灰扑上去了一般,失去了光明,他原本因为着急而挺直的腰也略略塌了些,随后他狠狠咬了下下唇,那里沁出鲜红的色泽,仿若滴血,明快的声音也有些莫名的喑哑:“原来阿倦哥哥这么快就属于别人了。”
何倦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,他皱了皱眉,还没有反驳,转眼看见关时景面色在包厢的灯光下看起来似乎格外苍白,他思维被打断,转而看向关时景:“你怎么了?不舒服吗?”
关时景被何倦关注的看着,这一次这样专注的目光却仿佛带着刺,让关时景又渴望又痛苦。
他垂眸想要避开这样的目光,又浑浑噩噩想到,或许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更少了,他就像分明知道前路全是荆棘,尽头便是悬崖的旅人,就为了高耸的悬崖或许能够触摸到一轮明月,他仍然抱着微弱的希望想要到达那里。
即便脚下是荆棘,前路是深渊。
关时景在何倦已经掩盖不住的关心下,轻轻摇头,他口腔充满血腥气,他轻声道:“没事。”
何倦不太放心:“你脸色看上去很不好。”
关时景几乎没有力气说话,他双手安静的放在膝盖上,坐姿带了点乖巧的味道,仿佛他还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学习委员,上课的时候会很安静的坐着听讲。
在小小的班级里,一切差距都无限缩小,一切可能被尽可能放大。
关时景保持声音不要变化,但已经能够在商场谈判中面不改色的关总,此时在何倦面前仍旧是十七岁领贫困补助的少年,他嗓音带着难以遮掩的干涩:“是灯光原因。”
骨汤火锅被端上来,打断了何倦的话。
氤氲的白色热气阻隔了他看向关时景的视线。
关时景忍不住抬眸,隔着朦胧的雾气去看何倦。
对方在低头看手机,指尖敲击在手机屏幕,似乎在回谁的消息。
关时景又收回目光。
他有很多问题想问,又觉得没有什么好问的。
一旁的傅凛却已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,在傅闲出去的间隙,他又缠上了何倦:“阿倦哥哥什么时候和哥哥在一起的?我怎么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