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若庭侧身看向燕慈道:“师父,我碰到了一位很厉害的大师。”
“大师?”燕慈睁开眼也侧过身看他,李若庭的瞳色很浅,极淡的浅褐。
“对,要不师父和我一起下山?”李若庭笑笑道:“那位大师肯定有办法的……”
燕慈打断了他的话,躺回去闭上了眼睛,语气中已有一丝不快地意味:“你自己走。”
到底有没有人能治好他,燕慈心里清楚。
这人穿成这样来找他是想哄他,费尽心思是想救他,他一面病态的享受着成为李若庭羁绊的快感,一面又被自己的求生欲折磨得痛苦不堪。
李若庭眼里的担忧反倒变成一把钩子,一把罪恶的钩子,把他勾进万丈深渊。
丑陋又浓烈的恨意似黑暗中的花朵,悄然绽放。
“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死在这里!”李若庭斩钉截铁地说完,撑起上半身注视燕慈。
半年前燕慈发病,说自己病以入骨,把他赶下了山不愿见他,制药是无用,寻医是无用,他所做得一切都是无用功,那该如何,只能等死。
燕慈缓缓睁开眼,凝视他:“是吗?”
“对。”李若庭心中信念坚定不移,他不能袖手旁观,也绝不会放任他就这样等死。
燕慈心底的声音尖声叫嚣:那你救我吧!
一只大手扣住李若庭的脖子,逐渐收紧再收紧,随着手的收紧,下颚的痛楚越来越明显让他不禁睁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地看见燕慈的眼里竟然有着满满的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