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意从心底滋生,他像是许久未见过光亮的人,在无尽的漆黑与阴暗中寻到了生机。
燕慈魔怔了一般,他在院中不停重复着他曾熟稔的剑法,已经刻在骨子里的剑法,直到他体力不支一个踉跄,单膝跪了在地上。
几滴汗从他的额角滑落,他起抬头,李若庭倚在门边,正看着他。
“你没有灵力,也没有内功了。”李若庭的语气不带任何波澜,扶在门边的手却是已经骨节泛白。
他一觉醒来,浑身不住的发冷,这是他头一次合眼,方才在梦里,他时而看见陈家庄那些蒙着布的尸体,时而看见那只彭侯,甚至还看见了狌狌。
他在梦中反复挣扎,梦魇压得他喘不过气,他大汗淋漓地醒来,发现身旁已经没了燕慈的踪影。
燕慈不语,站起来套上剑鞘。
“师父,喜欢这把剑吗?”李若庭突然笑了,走过来帮他拭去额角的汗,他挑眉道:“它还没有名字。”
“不必取名了。”燕慈摩挲着这把剑,低声道:“可惜了这把好剑。”
李若庭扯扯嘴角,跟着燕慈进了屋子。
他给自己倒了杯茶,想起了孟致孟雅兄妹,那对兄妹不会饶过他,说不定,现在无尘顶已经在遍处寻找他的踪迹。
但他不敢笃定,因为他识破了孟雅不堪言的情愫,说不定孟雅会因为说不出口,而不回无尘顶。
这样更好。
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救燕慈。
无执,了无执念。
李若庭的脑中一直在反复思索这只蛊虫的名字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燕慈清冷的声音把他从深思中扯了出来。
李若庭抿起嘴,“没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