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眼看向窗外,天色愈渐暗了,几只鸟儿无声飞过。
夜深,僻静的小院中早就熄了灯。
黑暗中的屋子里,两人挤在一起,唇舌交缠的低微喘息声从床帐里传出。
燕慈深深吻着李若庭,李若庭同样激烈地回应着他,啧啧水声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听起来异常清晰,羞得李若庭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。
这口气喘了片刻,身边的人却直直地坐了起来。
李若庭蓦地撑起身子,迷茫地看着燕慈。
燕慈眯起眼睛左右晃了晃脑袋,两手重重捂住了脸,一丝痛苦的呻吟从他牙关咬紧的嘴里泄出。
“师父?”李若庭试探地问。
燕慈猛地躺了下来,“啊——”
他在床上翻来覆去,两手狠狠抓着胸口,李若庭还未反应过来,就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胸口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。
床上的枕头被褥衣裳都被燕慈踹到了地上,混乱不堪。
“师父!”李若庭咬牙攥住燕慈的手腕,怔住了。
他居然轻易压住了燕慈的手腕。
失控的燕慈挣脱不开,只能闭着眼睛痛苦地嘶吼,手腕在李若庭的掌心里不能动弹,他像是受着极刑之苦,刹那间额上布满汗珠。
李若庭的心口剧烈绞痛,但他突然想到,燕慈没有了内功灵力,那就说明此刻的燕慈,可以说出那些不该说的事了。
在燕慈发病的时候,便是燕慈最毫无防备的时候,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有机可乘。
这一次噬心的疼痛并未持续多久,如巫医族的族长所说,越到后面,人蛊合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