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一想,倒还不如李若庭挑担子卖汤有意思。
想到李若庭穿短褂挑着担吆喝的模样,他微微翘起嘴角,连着喝了几口鲜美无比的汤,也掩不住他脸上的笑意。
“我知道了!”李若庭激动地挺直了背,“我碰见一位老先生,他在村里教人识字,还不收钱,我就学他,也去教人识字好了……”
两碗热汤下肚,燕慈整个人都昏昏沉沉,他心里想着许是汤里的暖意让人欲睡,再加上白天他发过疯,耗费了不少精力。
“不错。”燕慈强撑着困意颔首,去乡野做一名教书先生,整天和小孩儿厮混在一处,倒是适合性子烂漫的李若庭,也不会被人欺负。
眼前的笑着李若庭渐渐模糊起来,燕慈甩了甩头。
正讲得起劲的李若庭稍稍起身,问:“燕慈?”
燕慈低低应了一句,眯起眼睛想看清他,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楚,脑中一片混沌起来,他恍惚间听见李若庭好像还在说着笑着。
他不想打搅李若庭的好兴致,一手撑着下巴靠在桌沿。
石室里的讲话声蓦地停住。
本是弯着眼睛,笑得露出两颗小尖牙的李若庭敛起笑容,看着燕慈撑在桌边闭上了眼睛。
燕慈喝了两碗鲜汤,却未注意到李若庭的碗中鲜汤一口未动,在他叽叽喳喳讲话的时候,这汤早就凉透了。
李若庭心如擂鼓,又试探地唤了他几句。
燕慈睡着了。
李若庭战战兢兢把人拖上了石床,仔细掖好被子,他注视着燕慈熟睡的容颜,在薄唇上印了个轻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