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不时他还想,小孩的世界太小,可能芝麻大点的小事都挂在心上。一直到他刚刚问起,秦楚都以为不是什么大事,至少无论怎样他都能以一个大人的角度进行梳理和排解。
可是到现在,秦楚却发现自己除了抱着昏迷的秦瑞,什么都做不到。
秦瑞的痛苦,不但在于出身,更在于他爱着孕育他的母亲。
因为有记忆,所以他记得母体内的安逸,也记得母亲的声音和爱抚,他甚至深刻地体会到对母亲天然的亲近。
可惜,正因为他什么都记得,所以才永远不可能原谅。
他的母亲也已经去世了,那么唯一一个有立场原谅他的人也消失了。
他一辈子都要背着这个奇诡又惨烈的出身走下去。
而秦楚,丝毫找不到能够安慰他的话语。
在他脑海里同样一直听着的诺亚已经惊呆了。
作为一个缜密的人工智能,他下意识开始寻找各种漏洞:“不应该啊,人类不可能留存母体内的记忆,最多只会影响潜意识。而且母体内的胎儿怎么有能力撕破子宫和腹腔肌肉?”
诺亚问了很多,秦楚却一句都没有回应,也没有和他一起讨论。
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,才继续骑着马往前走。
良久之后,诺亚听到秦楚问了一句话:“诺亚,这些虚拟小世界的数据,有可能和现实有联系吗?”
“理论上是有可能的。”诺亚依旧很疑惑,“长官您之前说过有关秦瑞的事很熟悉,我就连接资料库搜索了一番,但是现实世界并没有相似的事件或传说。”
秦楚并没有回答他。
第二天,早晨。
明亮的日光透过茅草屋的缝隙照进了屋内,现在已经是春天了,边关依旧严寒,却有淅淅零零的鸟雀鸣叫声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