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世界,一直空旷、单调到可怕:偌大的庄园,管理严格的管家与女仆,一丝不苟的建筑。
每每听见管家叫我的名字——「路西法」,我总感觉他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。
至于那人是谁?
我在长廊游荡着,直到在一幅长达三米的画像面前停下。我伸手去探,摩挲着那副棱角分明的面庞。
第一感觉告诉我,是那从未谋面的父上。
大概明白,为何那些佣人见我,会显得如此恍惚。
我们着实像得过分,简直就是同一类人。
放下手,我冲他淡淡勾起一个笑。
许是因为生来孤僻,我十分适应一个人的生活。我享受着最高等的教育,享受别人趋炎附势的掐媚,享受那生来便高人一等的优越感。
直到……我知道一个男人的存在。
一次,我无意打开了长廊的密室。我走进去,即便早已对尊贵之物免疫,但欣赏着他们生前给我留下来的珍稀物品,还是免不得心中掠过惊艳。
在那些价值连城的古玩里,我拿起一个已有些落灰,并不起眼的画轴。绕开缠绕密封的线,我将画展开。
画上的男人一袭盛装,矜贵极其。
直觉不对劲,微微眯起眼,我拿着画轴去质问管家。
管家还是那一如既往地平静,简直如一潭千古荡不起任何涟漪的死水。
“少爷,恕我不能直言。”
我发得狠了,掐住他那被一尘不染的白衬衫略微遮挡的脖颈。他的脸色直接红的充血,我怒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