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還不成熟。」
聽見那唯一一人吐露的嗓音,伊雷文停下了所有動作。
朝向利瑟爾的短劍懸在半空,他瞠大的眼睛眨也不眨,甚至連原本開玩笑時放鬆下來的身體,都反過來繃緊了渾身的力氣,動彈不得。他不懂發生了什麼事。
但僵在原地的不只伊雷文一人。不論仍然封著他行動的劫爾,還是反手握著冰刃的史塔德,都一樣無法動彈地看著利瑟爾。
「你能將些微的恐懼轉變為快樂,一定不曾感受到恐懼吧?」
「……!」
「剛才朝氣蓬勃的回答到哪裡去了?」
伊雷文依舊從茶幾邊探出身體,利瑟爾的指尖悄然撫過他臉頰,從冰涼的鱗片撫至下顎,就這麼滑到下顎底下,緩緩抬起他的下巴。
那臉龐不費多少力氣便暴露在他眼前,上頭沒有笑容,蒼白不帶血色。利瑟爾悠然眯起眼睛,露出微笑。
「恐懼等同於自制。這是你缺乏的東西,所以盡管能分辨善惡,你仍然無法理解遵從它的意義。」
伊雷文突然明白過來。
為什麼劫爾肯與他同行?為什麼史塔德仰慕他?不是因為優秀的知識或魔法,也不是因為受到他疼愛。答案銘刻在他腦海,比思考更深刻、比感情更激烈,訴諸本能,使他明白了背後的原因。
「所以……」
同時,他回想起被帶到這裡之前感受到的,那種背脊寒毛直豎的感覺。伊雷文總算明白,原來那就是所謂的恐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