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竟敢擅自搶奪,也不等候賞賜,真蠻橫。」
一字一句說得比平時更慢,難得聽見這道嗓音透露出不悅的情緒。
即使喝醉酒,利瑟爾的情緒起伏仍然不大。不過平時的他就連負面情緒都幾乎不會顯露出來,這已經算是相當劇烈的變化了。
「令人不快。」
「那可真榮幸。」
「要是你還懂得榮幸,應該好好下跪為我效命才是。」
「我哪時候沒為你效命?」
這雙眼睛只消一望,便足以教眾人屈膝跪下,但劫爾已經習於和利瑟爾相處,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無法違抗。他還有辦法一笑置之,當這只是醉漢的瘋話。
順帶一提,伊雷文已經反射性地絕對服從於他了,好像害怕惹他生氣一樣。即使不考慮這點,他也不可能安然違抗現在的利瑟爾,於是伊雷文決定徹頭徹尾當一張椅子。
「再給我一杯酒。」
伊雷文正聽任使喚將料理送到他嘴邊,利瑟爾開口這麼說著,將後腦勺靠到他肩上。
「別吧,大哥也叫你別喝了……隊長,你這樣明天會不舒……」
「你沒聽見我說什麼?」
利瑟爾開口打斷他,伊雷文一聽立刻停止了所有動作。
那雙紫水晶般的眼眸從極近距離凝視著自己,看見它冰冷的色彩,一股不知是恐懼還是狂喜的感受竄上背脊,是每次利瑟爾展現貴族威儀時帶來的那種感覺。大哥竟然有辦法對這種氣場無動於衷?伊雷文連忙閉上他正要張開的雙唇。
那雙眼瞳清澈得讓人覺得不順從他反而是一種無可饒恕的罪孽,緩緩眨動的眼睛籠絡了伊雷文的意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