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满插了一句,声音不大但底气足,老丈人闭了嘴看他。
“您别动气,血压高危险。”
刚刚辛高远的几句话已经偏离了重心,他本意在指责两个或许尽责的民警,但结尾却转向了辱骂自家事,不管是真是假,都让原本的指点变成了骂街,辛高远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,清了下破锣嗓子止住了骂。
“你们,要问的我们都说了,该走了吧。”
辛高远开始赶人,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眼,矮个子对何满说了句:
“不好意思,如果您还有什么想提供的——”
“有什么好提供的!这人不认识,死了!”
这下民警彻底闭嘴了,把笔揣回外套兜里,一前一后下了楼,辛高远刚整出的动静够大,邻居已经有人开了门听声了,这两人估计是一时半会没法接着调查了。
辛高远混浊的眼睛向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,又对着地上啐了一口,楼上楼下恢复安静后,他才转头看还站在门口的何满,两人都没开口。
老丈人不会不打招呼就独自来,而且今天是工作日,平常这时候都会被丈母娘看着在家待着,现在他不请自来,还风风火火带了一股家里不敢发的怨气,看来他的忽然到访只有一个可能性。
“您又去李叔那儿了?”
李叔住在发电厂的家属院,离大学的家属楼只有一个路口,但是从老丈人家走,可要坐上二十分钟公交,这在小城市是足以出城赶个大集的距离了,他肯走这么远倒不是为了这个老同事,而是为了他儿媳妇开的棋牌室。
他以前在棋牌室跟着搓麻将时正巧被丈母娘逮到过,她把一屋子的麻将桌掀了个遍,然后独自在床上躺了三天,把辛高远吓得够呛,但也没改,只是不敢明着去了。
按理说老辛家不缺这点非法赌博的钱,但是脱离手掌心是一家之母丈母娘心中最大的忌讳,所以在下属面前颐指气使的老丈人也不敢轻举妄动,于是他每次趁着下午偷跑后,都要来一趟何满这儿,再补上一句没意义的嘘寒问暖。
“恩谢表妹的回请,提前了一周你知道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