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悲慈脸色如常,但手下传来的温度却是实打实的热,他正眯着眼睛盯着何满,偏着头乖顺地去蹭对方的手心,鼻子里哼了一个音节,也不知是认同还是疑问。
两人四目相对,辛悲慈笑着看他,嘴里动了下,何满才意识到刚才吃的糖不见了。
他没去管这人的小孩子把戏,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,辛悲慈又闭上了眼睛,任由对方的手从脸侧划到额头,问了一句:
“是吗?我没感觉。”
“我带你去挂个号。”
何满把手收了回来,低头才发现对方的手还按在自己腰上,完全没有拿走的意思。
“我没事,不去。”
辛悲慈低着头,声音有点发闷,他这个样子像极了不愿意看病的孩子,何满想推开他,但最后只是扶住了他的手。
“去打个针开个药就好,之后我带你——”
“带我回家吗?”
外面起风了,能听到穿过走廊的风声,辛悲慈抬头看着他,眼睛很亮。
“我是不是该走了。”
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,倒像是在自言自语。他慢慢放开了手,指尖在对方身侧停留了一下,接着又开口了。
“如果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,是不是能一起走?”
何满愣着看他,没听懂“这样的关系”指什么,可能在说两人是亲人,也可能是在说两人明明是亲人却爬上了一张床,午休时间已经过了,走廊里又传来了说话声,不知道是医生还是病人,远远的听不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