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接着说,声音却越来越小,最后没了声响,只是皱着眉头。何满盯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一会,也泄了气,起身重新开了罐啤酒放在他面前,辛悲慈接过了易拉罐,眼睛还没从何满身上移开。
“关于他的事情,我问过你家里人。”
“你姐姐,她跟我说了辛高远想出钱私了刘向斌自杀的事,所以我认为他的事情——”何满说到这里停了一下,“不像你说的那样全是你的责任,对吧?”
辛悲慈没去喝手里的酒,食指在铁皮上敲着,接着他直接拿过了何满面前的酒杯,一口气倒进了自己的易拉罐里,回身把他的玻璃杯放在了洗手台边,坐下对他说:
“第一次容易发烧,酒我替你喝了,你早点休息。”
啤酒还在冒着气泡,沙沙的声响像是心中的小手,挠得何满闭上了眼睛,他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,抬起手拇指揉了揉眉头。
“那你考虑一下,好吗?”
过了好一会儿辛悲慈才应了一声,何满站起来把自己的碗筷收拾好,放进水池时,辛悲慈正在喝那罐倒得过满的啤酒。何满转身回了卧室,他胃里有股无名的火气,明明都是成年人,想进一步时像是互相试探的孩子,自己都过不好却想带着别人向前走,去过两人谁也没见到过的生活。日更-期:衣+龄午+扒扒午;九龄
晚上九点半,何满备完课开了卧室门,客厅收拾得很干净,灯也已经关了,唯独电视还开着,辛悲慈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脸朝里,何满关了电视,在黑暗中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。那一晚辛悲慈睡得很不踏实,何满也是,他听着客厅里的翻身声到凌晨才停,合上眼时啤酒的气泡声仿佛还在耳边响。
第二天,何满是被关门声吵醒的,来到客厅时辛悲慈已经买了早饭,正隔着桌子看他。
“你发烧了吗?”
他偏过了头,一边倒水一边答了一句“没有”,答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说得生硬,想补充一句时辛悲慈却先开了口。
“我陪你去见他家里人。”
这倒是何满没想过的答案,他愣着说了“好”,拿着水杯差点忘了喝。
他有些想笑,昨晚那个气势汹汹闷啤酒的人正坐在桌子边,服输般看着他,何满拿着水杯走到辛悲慈面前,而他的视线正跟着自己。
“先找件衣服盖盖你的红头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