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脚步转变方向,朝其中左景明最常用的空荡偏殿走去,她心中思索着,方才师尊语气似乎暗藏怒火,应该是有所收获吧。
来到偏殿,还未敲门,殿门便主动打开,宴经年面容不变的走进去,轰的一声,殿门轰然关闭,她不回头的继续往前走。
昏暗偏殿中,只在两侧点了几盏蜡烛,高柱上挂着的深红帏布影影绰绰,带着极强的压迫感。
左景明正坐上首,浓郁的黑暗将他吞噬,根本看不清他脸上任何表情,只有手指在轻轻敲打。
“宴经年。”
单膝跪地的宴经年陡然听到左景明喊出自己全名,心下有几分惊讶,颔首道:“弟子在。”
“你认为修行是什么?”
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宴经年措手不及,她思索片刻后答:“弟子认为修行乃逆天而行,修行本是夺取天地之灵气反哺自身,使自身更为强大,天行有常,而修行无常,盖有不惧天道,方能走出自己的道。”
“好,自己的道。本尊自你突破三境便极少教导你,今日,本尊便来告诉你,什么叫修行。”左景明起身,缓缓抬起脚步,走到宴经年面前。
“顺应天理,乃修行;生死轮回,乃修行;弱肉强食,乃修行;人妖对立,乃修行。”左景明低眸抬起宴经年的脸,从牙齿中挤出最后一句话,“阴阳结合,乃修行。”
宴经年墨瞳一颤,她轻声道:“昨夜是您?”
“正是本尊,若非本尊心血来潮,岂会知道你们在行如此苟合之事。”左景明眼中满是失望,“经年,我在赤血战场警告过你的,不要越线,说吧,此事是你主动的,还是赵映晨主动的?”
左景明眼中的失望刺在宴经年心中,即便知道接下来的话会让左景明震怒,但宴经年依旧张口道:“是弟子主动的,弟子与晨儿是真心相爱,还望师尊成全。”
说罢,她重重磕头,额头与坚硬地砖砰击,发出沉重的响声,左景明一惊,想要回头看看宴经年是否受伤,但她的话又让他气的牙齿颤抖。
左景明挥袖,按住怒火道:“经年,我当年便不应该让你教导赵映晨,你性子淡漠,是不是这些年与她相处,将亲情误认为了是男女之情,或许你根本就与她不是相爱。”
谁知宴经年抬首,额头上已是血痕,她目光看着左景明,满是坚定,“弟子也曾纠结数年,但现在早已确定,况弟子与晨儿已有夫妻之实,还望师尊成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