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究有一日,她会忘记他,也许是十年,也许是二十年。等到她七老八十那年,某天见了个像他的小郎君,还会多看两眼,跟身边的说,那个小郎君好似我一个认识的人,但是想不起来是谁了。
又或许等到夜深人静,她突然在翻身的时候想起了他的名字,拍醒了身边的盛瑾安,问他,“你还知晓沈怀楠的消息么?我今天看见了一个跟他长得十分像的人。”
少年时再多的情真意切,都会在时光中慢慢退却当年的踪影。他想到这个,心里就害怕,说不出的难受。
他没有勇气去赌,去赌一个将来,只能希冀别人能给她一个将来。
他想了很多,这才做出了分开的决定。但是当她出现在他的面前,他之前想再多都没有用了。
他此时此刻,只想将人拥入怀里紧紧抱住。
再也不分开了,再也不会有这种念头了。他的月亮,一直都坚定的站在他的身边。
他走,她也走。
他来,她也来。
他希冀她长命百岁,所以离开她,但是他自始至终没有问过她的意愿。
他委实是个卑劣的人。
他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,羞愧难当。他跟她说,“邵衣,我错了。”
他总是一个人去决定两个人的事,不管是当初执拗的跟在她的身边,如今又执拗的用长命百岁的缘由推开她。
死亡可怕,他这种人更可怕。
他虔诚的道:“你不要怕,我以后不走了。”
……
这个夜晚,折邵衣听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