陛下当然也听到了:“皇儿在找我,快让他进来!”他命令长公主把门打开,可是却发现她根本不怕他。
如此这般伤势反复,夜里难免,终归成了太子摄政。
首要一步便是铲除朝中奸佞。手足情深,他要让三皇子亲自铲除一直在他身边的大恶人。
贵妃正在窗边描她的金色花钿,猛然听人说周士宁被三皇子绑了起来。
这是她一直以来都最害怕的事情,她不怕失宠,不怕死,就怕三皇子与周士宁走向敌对面。玄儿怎么能跟他成为敌人呢。
等她赶过去时,钟离玄的剑已堪堪指向周士宁的脖子。他的剑法都是陛下手把手教的,虽然小小年纪,依然能驾驭这把极重的宝剑。
“皇儿,不要——”贵妃在门口踉跄一下,几乎是连爬带跪地扑到周士宁身前。
“不要?为什么不要?他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臣,连父皇都要杀了他。父皇那么疼我,我一定要替父皇排忧解难。”
周士宁笑了,他从来的笑里都有一种阴森森的鬼气,唯有现在,却如三月阳春。
他身上被用过刑,已然有些支持不住。贵妃再也不顾忌什么,横竖陛下已经半死不活地躺在宫里了,她将周士宁揽过来,靠在自己的身上。
周士宁用仅有他们两人能听懂的话,断续道:“他死了,我的价值也就到头了。三皇子除掉我,便是大夏国的功臣,从今后有三皇子护着你,我也没什么好不瞑目的了。”
“不要,他不能杀你,他是,是……”
周士宁道:“他,他是……”他的眼中倏然又聚起了光芒。
贵妃道:“是,是……”
“是那一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