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去,摸了摸她的额头,上面烫的吓人。
怀亚特隐隐约约记起了切茜娅的笔记上的话,
“最开始的症状是发烧畏寒,头及四肢疼痛,之后淋巴结肿胀,体温迅速升高。淋巴结持续变大,呼吸急促,意识模糊。其后淋巴结坚硬光滑,病人神志不清。发病后三到五天内死亡。”
“切茜娅……”怀亚特在她的床边跪下去,一遍遍吻着她的手,眼前逐渐视线模糊,“不要这样,求你了……”
月光照进窗子里来,切茜娅指尖上挂着的泪珠晶莹透亮。
听说小姐得了黑死病,主教府邸内的仆人一夜之间全逃出去了,伊莲不想走,怀亚特劝不动她,也就不再劝。
消息如同一阵风般传遍了阿德里亚的贵族圈子,教皇使节的亲妹妹感染了瘟疫,使节大人将一切公务移交给了跟随皇家禁卫军前来的布雷迪·法伊曼爵士,衣不解带的在家照顾她。
贵族们对教皇使节的举动议论纷纷,按理说教士便应对所有人一视同仁,怎可因为自己亲人生病便抛下其他人不管?有人指责红衣主教贴身照料女子是自降身份,前总督的亲信更是因此出言暗讽主教大人与妹妹有不伦之实,道德败坏。
怀亚特一关府邸大门,对一切流言不予理会,幸而布雷迪使出雷霆手段,对传播流言者一律按照侮辱教廷处理。
他本非阿德里亚郡人,又是自幼在平民中长大,对犯罪贵族绝不手软。不少人被投入大牢,在这种非常时期,牢里环境恶劣,进去无疑是宣判了一半死刑。
怀亚特没有什么反应,只是简单向布雷迪表示了感谢。布雷迪说愿意前来探望切茜娅,却因为事务缠身,实在走不开。
伊莲出去端了一盆药水回来,他们不知道什么办法能治好黑死病,只好把所有办法都拿来给切茜娅试一试。据说用这种特制药水擦拭身体可以消肿,怀亚特一掷千金在黑市上买回了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