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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蓝色的药水在瓷盆里晃荡着,伊莲放下盆子,小心翼翼的说:“小姐有好一点吗?”

“好像退了一点烧。”怀亚特视线始终落在切茜娅身上,“我在这里守着她,你去休息吧。”

伊莲不想让主教大人和切茜娅单独呆在一起,又不敢反驳,犹豫了一下默默的退走了。

怀亚特拧过了丝帕,蘸了药擦拭过切茜娅裸露的手臂和肩头。

她的身上多么热啊,好像要把他的手都点燃起来,那令他恐怖又渴望的温度……

药水擦拭过去,切茜娅身上覆了一层蓝荧荧的光,同她的金发和苍白的唇色奇异的辉映着。

怀亚特见过那么多的黑死病人,却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美。

她的淋巴结也是肿大着,令她的四肢变成了奇怪的形状,那是一种怪异又病态的美感,她像是原始传说中森林里的仙灵,皮肤白的如同经年积雪,在盎格鲁撒克逊民族到达大不列颠岛屿之前就离群索居的生活着……

因为接连几日没有睡觉,红衣主教的眼下有一抹淡淡的青黑,他拧丝帕的手发着抖,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疲惫。

如果切茜娅能在他的照料下康复起来,她会不会感谢他呢?她会明白他的爱,或许能够爱上他……

甚至切茜娅如果不能好,连他也感染上了,他们就可以在这里一起死去。她还没有出嫁,教廷会把她葬在自己的墓旁,即使不能同穴,那也会令他幸福的浑身颤抖。

从他年幼的时候,他就接受了教廷严酷苛刻的训练,确保他成为神忠诚的仆人。他的白天献给数不清的穷人,夜晚献给永远不会回答他的神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