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遇懒得理他,还顺手带上门:“私人物品,素不外借。”
就在门快要带上时,他微微偏过头来,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轻狂英俊的脸,好看桃花眼微微弯起,送给他一个鄙夷的神色:“沈陌,你除了拿你哥开刀,还能做什么?虽然我也觉得你死了最好,以免危害社会。不过你现在这样子,真的很给异种掉分呢!”
说完,他摘下套在头顶的墨镜,重新挂在眼睛上,“呯”一声摔关门,留下怔怔定在原地瞪圆眼睛的沈陌。
……
江与然在巨大的疼痛中睁开眼睛。
他的目光涣散不聚焦,苍白木然且空洞,像是没有任何情绪的玩偶。
又像是痛到了极致以至于身体每一个细胞都麻木了。
他在半边受阻的视线中,看见了沈谦。
他就坐在他的旁边,紧紧握住他的手,肩背绷得笔直,眼睛上缠绕纯白纱布,轻抿薄唇的样子显得颖俊靡美。
仿佛那圈纱布不是因为眼睛问题缠上去的,而是为了讨好心上人心不甘情不愿刻意绑的情趣纱绸。
江与然没有动。
睁着一只眼睛安安静静的看着他。
安静得仿佛连呼吸线都变得若有似无。
只是稠密睫羽下,逐渐沁起蒙蒙的水雾,越沁越浓,终于忍不住,这些水雾像是不知道收敛似的,蓦地渗出眼眶,打湿了睫毛。
他根本不知道,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爱上的这个男人,甚至爱到了可以毫无保留交出自己的地步。
哪怕他只是坐在那里,什么也不说,什么也不做,他就在身边,就在眼前,触手可及的距离,心动的涟漪就已变得湍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