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起的眼眶。
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,陈港用力地在门口拍着门,一听就没少喝酒。
“陈深,我养你就是放在家里供的是不是,你给我出来!谁让你自作主张转学的!”
陈港见敲门没用就开始不断吼叫。
“没了我你算老几啊!你他妈胆子够大啊,谁给你的权力!”
陈深放下手中的画,走到门旁,抬起脚——
“砰”得一声,他面无表情地踹向门。
墙都震动了几下。
门外终于安静下来。
陈港骂了几句脏话后悻悻离开。
陈深坐到床上,看着墙上被丝线牵连的影子。
影子不断摇曳,垂在身后的丝线随时都有可能立起来,喷张成傀儡身后严密合缝的网。
背后的伤口还疼着,却连去医院的心情都没有。
疼着疼着就麻木了。
如果连疼痛都没有,这世间是不是就只剩下虚假。
陈深想起陆崟出事那天楚重阳在现场上作的油画。
从那天起,他的视野开始离不开楚重阳。
画中血色蔓延,逐渐染红古堡下的玫瑰花田。
那天后陈深不止一次梦见过这幅画,梦里影子把画包裹得密不透风。
人从高处砸落,血和生命一起逝去。
眼睛里流着血,画也流着血。
画里的人看向画外,那张流着血的脸一会儿变成楚重阳、一会儿变成陆崟,一会儿变成赵玫。
变成林嵬,变成那个无名的十九岁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