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。
轻到楚重阳甚至觉得温柔。
这人该不会在可怜她吧。
楚重阳把围在脖子上的毛巾裹紧,侧过身抬起头。
陈深盯着她的眼神果然不对。
“我没事。”
楚重阳不自在地笑了声。
“就是个意外。”
她有什么好可怜的。
要是真要把比惨放在台面上,她和陈深,指不定谁比谁惨。
“我扶你上楼休息。”
陈深弯下身。
薄荷味靠近。
楚重阳条件反射地躲开陈深的手,那没用的自尊心又开始发作。
“真没事。”
楚重阳装作语气很轻松。
“不就是呛了口气,我呼吸会儿新鲜空气马上就好。”
死要面子活受罪。
她不想承认自己的不对劲,又不想把真实原因告诉陈深。
每个人都有说不出口的事儿,更何况他们也没那么熟。
因为同病相怜牵连起来的关系,没必要扒起伤口给彼此看。
楚重阳再一次伏到窗台旁,盯着暗黑色的窗扣发呆。
窗扣泛着金属光芒,黑色的表面有铂金勾勒出的花纹,形成一个往上凸起的扑克牌形状。
风往身上吹,脖子上的毛巾逐渐融化喉咙那块的冰凉。
楚重阳闭目养神了会儿,听到院子外又响起脚步声。
陈深真把医生喊来了?
不是听不懂人话吗,她这问题医生能解决?
抬起头后,才发现踏进院子的是那两个萝卜头。
小女道表情严肃地走进院子,虽然是太阳天,却给身旁的小男孩儿撑着把纸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