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时才发现,她的绣鞋也湿透了。苏雾有气无力地蹬掉鞋子,云桃帮她将罗袜解下来,于是苏雾赤着一双脚,裹进了被褥中。
云桃又手忙脚乱地帮她拆发饰,待她的头发全垂下来,云桃又想起她的伤药还没抹。
“大夫说了,您这一身淤青,是从峭壁摔下时蹭伤的,会好得极慢,因而药不能停。”她絮叨着,又弯腰帮苏雾抹药。
苏雾只能无奈笑着任她折腾。
待到所有都忙碌完后,已近深夜。
苏雾却发起烧来。
她这身子骨弱,一发烧,身上便软绵绵的,整个人没了精神气。云桃急得不行,已经冒着雨跑了出去,好似为她寻药去了。
苏雾穿着单薄的对襟百褶裙,拥着被子,一个人在房间中,昏昏沉沉地听着外面的雨声。
大雨还是没休没止地下着,嘈杂的雨点打在房檐上,外面什么都听不清楚。
这驿站小,根本容不下赤炎军数万人,也不知魏深如何安置去了。
她发着愣,又想起赵长宴来。
他现在会在干什么
她匆匆来燕西,又这样匆匆离开,他会不会生她的气
她正出神胡乱想着,门忽然被推了开。
苏雾以为是云桃回来了,但她望过去,却看到了魏深高大的身影。那身湿透的铠甲已被他换了下来,他正穿着一身深色长衣,立在门外昏黄的光线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