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呼呼地从窗外灌了进来,许是风太大了,谢淮安和苏雾的眼睛,蓦地红起来。
房间一时死寂,谢淮安压下眼底的红,哑声道:“她并未受辱,但胸口插着我给她买的白栀子玉簪,簪子上鲜血干涸,想来是为了清白,自我了断她很傻
后来,我抱着冰冷的她,瞒着母亲,不远千里将她葬在了谢家的坟场中。葬她的时候,她腹中孩儿,已经四个月了但是,母亲到底还是听闻了这件事,一夜之间,她失了神智,身子彻底垮了下去。
那之后,我就断指为誓,进了军营。
十年沉浮,我终于也握住了权势。
那权臣和其嫡子,被我斩下头颅,悬在妻子的坟上,而永昌帝,未等我动手,却先死了。可他死了又怎样,江山还是赵氏的,赵氏无能,我就要将他们逐下帝位,大宁,不能再多一个我。”
苏雾红着眼眶,颤抖着听完这些话。她再也开不了口,因为她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,都是苍白的,甚至不值一提。
谢淮安沉寂地望着她。
“所以,我不能退,我要自己掌权,我只信我自己。而你”
他半阖下眼眸,像是将自己封入了漫无尽头的黑暗。
“小雾,我谢淮安的妻,不能总被人夺去。”
第102章 黑白
夜灯如豆,手里的茶又冷透了。
对面椅中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,临走时他为她关上了窗,房间中的风终于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