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淮安侧过头,再次望着他。
那日城楼上,赵长宴射向他一箭时,他曾因一个问题恍惚许久。
于是谢淮安盯着赵长宴,说:“你和赵玄瀛很像”
赵长宴淡淡地望着他。
“他是我的堂兄。”
他答完他,谢淮安的眼眸一直端详着赵长宴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。
但赵长宴神色如常,仿佛不知道,他并没有回答谢淮安真正想问的。
谢淮安渐渐叹息一声。
罢了,他又想听到什么呢。
眼前的珠穗好似摇晃起来,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谢淮安垂下双手,容色暗淡下去,已到弥留之际。
但他却又一次,吃力地看向赵长宴。
“永昌帝昏聩,大宁需要明君,否则还会有下一个我”
赵长宴漆黑的眼底深了深。
他慢慢道:“朕知道。”
谢淮安听到了他的回答,像是终于松了口气。他阖上了眼眸,气息出尽的时候,他轻轻道:“谢皇上送我离开”
珠穗止住,他静卧在苏雾的床榻上,四下都是她的味道。
谢淮安终于再也没了生息。
周围安静下去,寂然无声。赵长宴眼眸耷下,却忽然淡声道:“朕不是来送你离开。”
他从怀中,拿出了一支玉簪。
那玉簪黑白交融,在烛火之下,散发着静谧的幽光。
赵长宴漆黑的长睫垂着,长指握着玉簪,将它放在了谢淮安的心口上。
“朕送你往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