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”戴着深红色围巾的人点点头。他看起来在户外坐上五个小时都不会有问题,帽子,围巾,手套,大衣的厚毛领看起来像半只梳洗妥当的狮子。安东尼奥回头张望,想看看是否有车或者保镖等在路边。并没有,就算有,他们也躲得很高明。
“我是走路过来的。”对方显然察觉到他的动作,“今天刚好在码头上谈生意。”
“那你一定留意到88号码头了。”
“哦,无法不留意,我在报纸上看了起火那天的照片。”
“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,你和你的……组织承诺曼哈顿港不会再有船遭到蓄意破坏。”
戴围巾的人侧过身,面对安东尼奥,一只手搭在长椅椅背上:“神父,没有人‘蓄意破坏’这艘船。和报纸上写的一样,是一个粗心的焊工引燃大火。如果不是指挥海军的白痴坚持往同一侧灌水,船现在还会好好地浮在泊位里。”
“科斯塔先生——”
“马可,我是马可。等我父亲死了,你再叫我‘科斯塔先生’不迟。”
安东尼奥拒绝用对方的名字:“我只是个信使。你需要说服的是教会和教会的‘朋友’。他们期待码头风平浪静,你和你的组织却让他们在报纸上看到了着火的船。”
“哪种朋友?”
“许多朋友。你和你的组织——”
“‘黑手党’这个词非常难发音吗,神父?才三个音节。”
“科斯塔先生,我想告诉你的是,如果委托人认为你们的服务不如预期,你的父亲就必须返回联邦监狱,不管他的‘肾结石’有多么严重。”
马可·科斯塔托着下巴,盯着神父看,一言不发,直到后者略微抬起下巴,针锋相对地瞪回来,才移开视线,看向港口:“所以,委托人是哪位?”
“你的父亲知道,你应该问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