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依旧不解气……
他做不到,他光是想到李让会露出他的……总之上面还是下面都不行……都是他的。
他真是要疯了……
他做不到,他怎么可以把他留在此处,他怎么可以陪旁人过年。分明他们都只有彼此,年年岁岁他们都是如此过来。
可这般的日子,他却对自己这么心狠。
比着一月的风雪,还要沁人。
不过是一串手珠……不过是一条蛇蟒……冰雨之中根本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状况,他的心好似烧了起来,滚烫热辣。
他提着剑,不顾雨夜深山有多危险,更没有多想这凛冬雪深,入山是多蠢的事情,他只想找条巨蟒,抽筋扒皮,好做一串,不,做十串手串,将他双手套满才好。
他徒步闯山头,冰雨与碎雪都没能浇熄他一腔的怨愤。
他动静太大,倒也惊扰到了不少山中的野兽,他蛮不讲理的将在山中饿着肚子等冬日过去的野兽给惊醒,砍毁了窝还要了命。
他杀了好几头狼,又运气不好惹到一头熊……可没有蛇。
不管他怎么翻,怎么翻都没有。
他内力见底,身体已经快要冻成冰,他茫然的站在荒山,往前往后皆是漆黑一片……
他以为都是因为没有找到李让,所以在宫中的夜晚,才那么冷那么长,难熬至极。
原来……比着他离开……更可怕的是,他忘了自己。
他的手几乎凝在剑柄之上,他不愿后退,他心头还念着那该死的巨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