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寂默了瞬,从前世里记住的顾珏的把柄中随意挑了一个,当做是今日听得的说与他。
段渊轻笑:“顾掌印竟这般不谨慎,在青云台说自己这样的大事。”
沈寂听出他话中的讽刺,却没再解释什么。
段渊手中药瓶轻抖,药面落到沈寂肩头。
那伤口有些深,沈寂一时未防备,被蛰得身子一颤。
那人大掌却如同抓住小猫一样按在她后颈,令她不得乱动。
“忍忍。”
段渊看着她这肩上的伤,目光越发暗沉。
前一世,也是同样的位置,她这肩上曾为他留过一个箭疤。
他们那时在西北狩猎,偶遇刺客,乱箭无眼,他正举剑应敌毫无防备。
她却义无反顾站在他身前,替他挡下那一箭。
那一箭穿胸而过,她又一贯身子弱,连续三日高烧不退,险些连命都没了。
真心也好假意也罢,她也确确实实抛开自己的性命救过他一次。
那个时候的她一双眼睛里都是他的影子,命悬一线的时候还对他说:“就算天下人都不帮你,我也会护着你。”
目光清澈如水,像是要将整颗心都交予他。
这些年他心中一直存着半分毫无根据的侥幸,纵使明白自己荒唐,却仍想知道她当初是为什么舍命救他。
段渊握在她腰身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,直到身下女子周身都紧张起来,他才放了手。
神色恢复如常,段渊漫不经心地将药瓶收好,淡道:“便宜你了,这药本王就两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