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个人,明明做尽了坏事,却偏偏在有的时候发自内心地为她紧张,单纯地像个傻子。
没多说什么,沈寂低下头掩住眸中波澜:“多谢李太医。”
不过现在最要紧的倒不是此事,而是方才——
那人是顾珏手下的,若顾珏当时也在场,恐怕能看出她身手上的端倪。
可那时为了躲避那黑衣人凌厉的攻击,她根本就来不及将父亲教给自己的东西藏好,自然是有什么用什么。
如今倒是难办了,若是被顾珏瞧出她同林家有关联,要怎么样才能撇清嫌疑?
沈寂指尖透着些凉意,却忽而在被角一顿。
她垂眸望向锦被上的绣花样式,想起了顾珏身上的那个荷包。
她怎么忘了,顾珏并非毫无软肋。
还有一位被他放在心上的裴娘子啊。
……
沈寂养伤养了一段时日,这些天段渊倒是没像从前那般日日来青竹院关切她了,态度十分冷淡。
便是全府上下都看出了端倪,谢泽还颇为担心地前来青竹院问询:“可是惹了殿下生气?”
沈寂摇头。
她亦不知他怎么就忽然来了脾气,这些天连见她都懒得,内院她都进不去了,人影都瞧不见,如何惹他生气?
唯独有一种可能。
那便是从前他以为她是男子,方百般热情关怀。
如今发现了她是女子,不杀了她以治罪已经是留了情面,自然不必再多理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