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说了,待到这里的人对这些皆熟悉了之后,我就不用再日日来了,只纵览大局就好了。”
听到她这话,李绩也忍不住笑了:“你这丫头,惯是主意多。”
而宇文修多罗也不能只坐在这里与他们说话,再随便聊了两句后,她就走出房间,去了厨房内,继续盯着锅中的红糖水。
她离开后,房间内的李绩对李福说:“修多罗是个好孩子,与你的性子倒是天生一对,如今也愈发稳重聪慧了。”他说的,自然就是先前宗室流言,宇文修多罗想办法找武则天之事了,“上次的事情,她自己也想办法找了武昭仪解决。你其实是不必再入宫见圣人的。”
再想到高阳公主之事,李绩又忍不住啧啧感慨:“你啊,淡漠惯了,乍然动情,便陷进去了。”
静默了片刻,李福的眉眼突然柔和了起来,虽然唇角抿着,却盖不住那淡淡的笑意,对李绩说:”师父,我现在才知道了,诗中所说的,‘我心匪石,不可转也’是何意思。”
纵使知道她可以直面风雨,却又想为她遮风挡雨,李福在想,喜欢一个人,大抵就是如此罢。
听到此言,李绩静默了片刻,蓦地笑了出声,对他说:“挺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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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宇文修多罗在厨房内忙碌着,就忽然听到外间传来褚遂良的声音,只听他道:“还是这咸口的好吃些。”
听到这话,宇文修多罗一下子就乐了,忍不住笑了起来,一旁的厨娘却是不解:“王妃因何发笑?”
宇文修多罗笑得合不拢嘴,对她道:“你且听听就知道了。”
此时,却听褚遂良说完“咸口好吃”以后,就有另一人开着玩笑对他道:“这糖是贵重之物,自然是甜口豆腐脑好吃。你这人,却是不识货。”
而褚遂良则慢悠悠地回道:“吃多了不免甜腻,那咸口的鲜香,且一直吃不腻,且汤中有各样的菜,你们哪解其中之味。”
他虽然也是长孙无忌等人的关陇集团中的一员,却也是个南方人,自然也是南方的口味了。而他旁边坐着的,却又多数都是陇右或中原之地的北方人。
虽说是南北方嘲笑互怼,却也是朋友间善意的玩笑,不多时,褚遂良几人又笑了起来,让宇文修多罗在厨房内听得直乐呵,那厨娘也是笑了出来。
而宇文修多罗则感慨着,美食让古今悲欢相通,现代的南北方咸甜之争,在一千多年前的碗记食铺上演了。只不过风水轮流转,这次成了南咸北甜之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