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戚柏仍有腺体,他会发现自己现在正散发着不属于自己的味道。
怀里的人心脏重新跳动的那一刻, 陆谴忽然感到舌尖传来一丝轻微的刺痛。但轻得像幻觉。
他起先并未注意, 只是查探到戚柏的心跳正常了, 却仍然没有呼吸, 便以为差了些工夫,又更深也更仔细地和那条逐渐温热的舌头纠缠。
吻是吻得久了点, 但他做得严谨, 也绝无分神。
确保信息素平稳, 淤积的毒素也达到安全值。
但戚柏还是没有呼吸。
陆谴想到什么,紧蹙的眉忽然松开。
他缓缓离开戚柏的唇,无声地笑了笑。
抵住戚柏下巴的手也拿走了。
陆谴搂住戚柏摇摇欲坠的身子,把人揽在臂弯,侧过身从衣柜里扯出柔软的睡袍给戚柏套上。
随后他将人抱起,走到床前打算放下。
但快要松手前,陆谴还是揭穿了戚柏。
“打算这样憋多久。”
他第一次起这样的坏心。
“——呼!!”
几乎是立刻,戚柏的憋气破功,呼哧一声后大口喘了起来。一边呼吸着久违的氧气,一边拿余光打量陆谴。
随后一个翻腾,从陆谴手臂上滚落到床边。
所有动作一气呵成,快出了残影,戚柏以人体极限的速度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。
床上立刻拱起一个柔软的鼓包,某个装死失败的家伙正在里面刨洞。
可以,自欺欺人的典型。
陆谴轻笑。醒了就好,醒得这样快,说明身体恢复了健康。
他正欲开口嘱咐戚柏现在需要让身体吹吹风,结果话到嘴边,却豁然尝到舌尖残留的橘子味的回甘。
他也顿住了。
于是被褥一里一外两个人,在这一刻同时失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