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柏闷不吭声着,竖着耳朵仔仔细细辨别被子外的世界。
比如陆谴的呼吸,陆谴的脚步,衣服摩擦的窸窣声。
然后他感到床陷下一边。
陆谴坐到他旁边。
小鼓包被隔着厚厚布料揉了揉脑袋,立刻缩成更小的一坨。
陆谴在用这种触碰安抚他,但戚柏要怕死了。
这种害怕凌驾害羞和兴奋之上,在感到高兴以前他先感到惶恐。
首先是不相信陆谴亲他了。
其次是不理解陆谴为什么亲他。
最后是害怕陆谴亲了他之后要跟他说的话。
——抱歉我认错人了。
电影里常有的桥段。
虽然戚柏觉得不可能。
还有一种。
——只是失误,忘了吧。
——我顺嘴一亲,你别放心上。
戚柏在这件事情上的想象力丰富无比,他一想到陆谴会说类似的话,就头皮发紧。
所以他不敢喜欢这个吻,他甚至不大相信这一切发生了。
他那时候还失控地咬了陆谴的舌头,可能就是一种身体的潜意识。
因为戚柏是色中饿鬼,他流着口水想吃了陆谴。
“七百。”
被子外面的男人好像对于这个密不透风的小鼓包非常无奈,只能喊了他一声。
但戚柏不应声。
“你现在的状况很糟糕。”陆谴对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