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西侯夫人听说后,夜里抱着一床被子来到祠堂,见他没有真的跪着,放心些许。
不过随后便埋怨道:“父母在不分家,你从前便时不时说要分家,我们只当你不懂事,怎地如今还说那样不孝的话?”
“不孝吗?”罗康裕认真地问,“难道不是事实吗?始终不请封世子,两位兄长怎会不争?怎会和睦?”
“明明是亲兄弟不是吗?”
定西侯夫人眼中闪过痛惜,无言以对。
罗康裕平静地说:“我愿意分出去,若差事不忙,我一样会日日回侯府拜见您和父亲。”
“你这不是戳娘的心吗?”定西侯夫人含着泪与他分说,“若分了家,你就不是侯府三公子,哪还能有如今的体面,日后府里的资源定然也会减少,你的前程不要了吗?”
“裴将军毫无根基,尚且能够以弱冠之年官拜上将军一职。”
“那是拿命拼出来的!”定西侯夫人控制着语气,尽量缓和道,“不说前程,你的婚事呢?若你只是普通的金吾卫校尉,只得一成半的家产,如何找好的妻子?”
“就说那裴家,我和你爹亲自为你登门拜访,也是丝毫不松口,你若不是侯府三公子,人家更瞧不上你。”
罗康裕闭上眼,叹道:“母亲,兄友弟恭、守望相助才是兴家之兆。我若无能,娶妻也是害人。”
“与你说不通!”
定西侯夫人找不到辩驳他的话,扔下被子,转身便出去。
罗康裕扯过被子裹在身上,疲惫地垂下头。
第二日,定西侯府派人到金吾卫衙门替罗康裕请几日假,说是罗康裕染了风寒,要在家中养病。
裴君关心地问了两句,宋乾在旁边儿张罗着要去探望,也要请半日假。
他们平时吵吵闹闹,实际感情颇好,裴君便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