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子二人不解其意。
“昨夜有人入金吾卫地牢劫狱,救走了史郎中,然而史郎中丝毫未顾及妻儿,一走了之。”裴君挑眉,问,“你们猜他会去哪儿?”
李氏搂紧两个儿子,摇头:“不会的……老爷不会走……”
裴君直截了当道:“因为他是突厥暗探,很可能在突厥有些身份,所以被突厥救走,自然是回了突厥。”
“不可能!”李氏悲愤填膺,“绝对不可能!”
“证据确凿,你若执迷不悟,本将也没有办法,不过……”裴君复又转向史家大郎,“你这两个孩子,你的母族都还在大邺,他们忽然便和外敌扯上干系,恐怕更是惶惑。”
裴君问史家大郎:“你流着汉人的血,但你还是大邺人吗?你还想做大邺人吗?”
史家大郎攥紧拳头,“我就是大邺人!我是汉人!我爹才不是突厥人……”
他说到最后一句,已经不是很肯定,哽咽起来。
裴君合上折扇,慢慢转动,“史郎中乃是突厥人之事,论理是要牵连整府和岳家的,但陛下暂时不愿声张,你们才得以不被清算。”
“可你们不要以为就此万事大吉,你们是史郎中的家眷,会有人一直盯着你们。”
李氏泪水决堤,只觉得前途无望。
裴君没看她,只对史家大郎道:“兴许过些年,你们父子还有机会想见。大邺不愧对你们,有什么怨恨质问,留待那时吧。”
她说完话,好似真的确信史越山已经逃走,并不在史家宅子里躲藏,直接叫一众金吾卫离开。
宋乾跟在她身后,打量着她的装扮,问:“将军,回金吾卫吗?罗康裕若是瞧见您,定然极惊讶。”
裴君道:“你们回,叫其他搜查的人也都回去,我要回府,郝得志醒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