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定远侯府既与丞相府沾上了关系,她亦不能莽撞。
故而,那日虽盛怒之下唤醒了全部的的首领,到底理智仍在,只从中择了刚回去不久的单阏和执徐,另外带回了暗子营唯一的女首领,医女柔兆。
实在是近数月以来,她身体每况愈下,旧疾亦多次发作。而魏珣的伤却已经基本痊愈,无论是母家还是德妃处,但凡她面见请安,总是再三提及子嗣之事。本还可以借口魏珣伤势之故,如今已然不行了。
她明白,只要她还是信王妃,夫妻床帏之事便是躲不过的。
唯有一具躯体,还能握在自己手中。
初秋晨露间,已经有了些凉意。
她靠在临窗的卧榻上,由柔兆给她按着头中穴道放松精神,茶茶则在一旁按着柔兆开的方子煨药。
苍云碧空中,信鸽划破天际。
她素手伸出,接下白鸽。静静阅过纸上内容,片刻递给了柔兆,“通知单阏和执徐,今晚动手吧。”
想了想又道,“告诉他们,不必做得太利索。太干净,定远侯府那帮废物便识不出是我做的了。”
茶茶侧耳听了半句,没听明白,只转头继续看着汤药。
柔兆亦愣了愣,却也没多问,只领命而去。
翌日,信王府书房内,魏珣看着邺都的城防图,持笔划去最后一处红点,终于松下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