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三个首领额首,其中一人问道,“可要去回禀姑娘?”
“等等吧,姑娘有事处理。”柔兆近来陪了杜若一段时间,隐约猜的那二人关系不善,便也不愿去打扰,只收了银针,从袖中摸出一瓶药粉,撒在尸身之上。不多时,除了一滩血水,连人带衣都不见了踪影。
日光渐盛,魏珣的面色亦更加苍白,虽其间柔兆过来给他止血用了药,但到底失力太多,未眠的夜里,前生诸事诉尽,他仿若又回去重历了一遍。
如噩梦一般。
四下里风声渐起,露珠滚动,两人却已沉默许久。
魏珣终于再度开了口,执拗而期待地望着眼前人,“阿蘅,你信吗?”
杜若没有回答他,只道,“你说了这么许多,仇人大抵便是谢颂安和黎阳。连着魏泷和凌澜都算不得什么。”
“谢颂安之事好查,无论他前生是挟天子还是乱朝纲,今生以陛下驾崩为节点,且看谢颂安行径便可断你话之真假。你我皆知陛下驾崩之期,不日便可辨出。”
“至于黎阳之事,如你所言,我大概勉强可以理解她恨我的缘由。既然今生她已经被你送去了三月永夜的碦剎草原,便到此为止吧。”
“你我,也到底为止。”初升的日光洒在杜若同样失尽血色的面上,她深吸了口气,缓缓道,“大婚当日我刺了你一刀,今日柔兆又一刀,你欠我和安安的便算了结。谢颂安一事若当真诚你所言,届时父母无恙,杜氏安在,上一世灭族之恨便也消泯。”
“阿蘅……”魏珣听着杜若的话,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轻松,却反而觉得更大的恐惧笼罩而来。
她要同他两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