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不喜欢别人哭。”魏泷掏出巾帕递给她,本还有半句话吐出,却到底没说。
阿蕴,便是从来不哭。
凌澜只得止了声息,默默擦去了眼泪。
“你也隔日便去母妃去请安,可有遇到信王殿下?”
“殿下,我……”凌澜只当魏泷还是再试探她,不由心下惊慌。
魏泷抬手止住她,“孤没有别的意思,实乃孤也难得见到他。自他伤了左臂,这数月中,入宫不过两次,亦丝毫不顾父皇病重……”
魏泷未再说下去。
他虽被封了太子,心中却到底对这个皇弟有所忌惮。他曾想与他见一面,如同儿时般饮酒聊天,想着是否还能交一交心。
然如今自己在上,便有扯不下颜面,总盼着他能低个头。他若肯踏入太子府,自己自是坦诚以待。
却不想,他从未来过。
如今突然有些恍然,他连宫门朝会都不上,当是恨着父皇。如此,如何还会入他东宫府邸。
天空一声闷雷,果然下雨了。
金秋十月的雷声,实属罕见,且这雨更是连绵下了数日。
天色昏沉,杜若宿在溯源轩,更是点满了蜡烛。
自太尉府归来,本来对魏珣所言,她已信了大半。且见魏珣已经寻了药给母亲解毒,心中便也更舒坦了些。
然,荣昌的话却又再次磋磨着她。她越是控制自己不要去想,却越是控制不住。回府那日,她本已累的不行,却半夜惊梦,便再也无法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