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 朝堂之上, 文武百官,双目皆盯于此处。
是故,谁也未曾料到,另有一支由八千兵甲组成的精锐先锋抄近路, 越汤山, 穿峡谷,不过十余日,便已经奔至邺都皇城。
从燕国至魏国, 知水路外还有这么一条路, 并且能不惧汤山之深, 峡谷之险的,唯有曾经走过此路,且如今身负十万火急之事的人。
此人便是当年举兵反出皇城, 如今大魏天子胞弟,魏珣。
奇兵突袭,朝中精力又皆在沧澜江上,是故精锐之军入邺都,便是势如破竹。转眼,银装铠甲的男子已经入了重华宫清正殿。
然而,他长剑直指,并未见到预想中的敌人。坐于殿中赤红了双眼的,乃国相谢颂安。
谢颂安困兽挣扎,横刀挟制魏泷。
亦不过片刻的僵持,魏泷乘其不备,撞于胞弟剑上。不求其他,唯求他看在山河众生面,除奸佞,护疆土。
至此,魏珣基本明白,谢颂安早已挟天子以令群臣。
重华宫内,自有谢松安咬牙切齿、含泪泣血的控诉。魏泷伤重,听得迷迷糊糊,难辨真假。
而魏珣自是理清了此间仇怨。
更有谢颂安最后的话语萦绕在耳边,“不是天绝于我,实乃陛下和其母一般,心慈手软。即如此,我代他操劳些,又何妨!又何妨!”
“魏氏的江山,不容他人代劳。”
魏珣长剑划过他脖颈,话虽说得这般硬,却也到底失尽了力气。与地上那具尚且还有余温的尸体已经没有太大的区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