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垂首含笑道,“你这孩子,也实在太贤德了些。”只是,这样的声色里竟隐隐带着一缕叹息。
“妾身亦觉得,信王妃所言不差。”凌澜看着一时诸人未再开口,便小心翼翼地接了话。
她虽已经认命,做了帝妃,亦不敢有他想,然心中依然受不了魏珣和杜若琴瑟和鸣、举案齐眉的模样。
魏泷登基那日,她见二人并肩踏入重华宫,心中便嫉妒的要死。可是却也无可奈何,她之一生,已经注定在深宫到老,再没有回旋的余地。
她做不到祝福,更不能想象自己痴爱的男子一生一心守着一人。如今二次闻得杜若要给魏珣纳妾,心中便是又恼怒又庆幸。
守着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男子,她不好好珍惜,竟将人百般推出。既然这般贤良,自己何不成全。
“若信王妃不弃,妾身表姑母眉州桑氏家的二姑娘,正值韶华,模样周正,性子亦算温婉。不若送去了府上,您□□一番看看,若得心意再留下也无妨。”
这话一出,原本沉静用茶的谢蕴拎着茶盏的手顿了顿,却也没再有其他动作,只眸光扫过对面那同样持盖的手,兀自敛眉轻笑,继续饮着茶水。
果然,清香甘冽的茶水才过喉间,尚未熨帖脏腑,荣昌大长公主的声音已经沉沉响起。
“淑妃母家能人不少,如此送入信王府,还不如直接纳入后宫更方便些。”
“妾身……”凌澜年少,又初入后宫,哪受得住这样的话,一时满脸羞愧,两手攥着袖口,贝齿紧咬着下唇,不敢再说他话。
然荣昌却未言尽,只继续道,“亦或者凌氏两头搭船,撒网捕鱼?”
“太后明鉴。”凌澜“噗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“妾身绝无此心,母家亦不敢有此念想。实乃妾身与信王妃手帕之交,方才听其所言,才有此一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