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身不敢了。”
“起来!”太后望了眼荣昌,亦不好说什么,只道,“哀家知你也是个好孩子,不过顺口一说。大长公主更无他意,想必是舍不得女儿新婚便被旁人分了恩宠。原是直言了些。”
“说到底,还是阿蘅的不是,实在忒懂事了些。”
太后自年轻便是对荣昌又敬又惧,如今头一遭为了两个儿媳对着她说了这么许多话,原也是心虚的很。但许是上了至尊位,又是护犊情深,便索性道,“哀家作主了,择个折中的法子,新人自是要纳的,但不急于这一时,且待瑾瑜身子好些。”
说着,招手已经返回座上的杜若,待她近身,方抚了抚她面颊,笑道,“这些日子,还是要累着你,且照顾好瑾瑜。若是瑾瑜哪里不像话,且来回了哀家,哀家头一个替你作主。”
杜若没再说话,只面上带笑,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“太后,妾身先告退了。”荣昌起身福了福,未待太后开口,便已经踏出了殿外。
“好孩子,赶紧去送送你母亲。”太后捋过杜若鬓角发丝,却更像一位慈母。
“不必了。”杜若望着远去的背影,垂首道,“母亲喜静不喜常人在侧,妾身不去打扰了。”
“若太后无事,妾身便也告退了。”杜若亦起身跪安。
“好,路上小心。”
杜若扶着茶茶的手,走在宫墙之间,秋风带着无尽萧瑟之意,拂面而来。她不由颤了颤,也不是太冷的季节,却蓦然觉得遍体生寒。
一时间,便顿下了脚步,只仰头望向苍空白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