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广临亦笑笑,未再多言,只无限爱怜地看着杜若,片刻方收回目光,望向远处,“且慢慢看着吧。”
想了想又道,“再过几日,便是腊八了,你且回王府吧。未和离前,杜氏礼仪不可废。”
信王府,蘅芜台。
许是因常日雪飘,天气严寒。魏珣的病便一直缠绵,不见转好,但好在也没再加重。医官说且等来年春日回暖,自会慢慢好转。只是再三强调需得静养,不可再起强烈的心绪波动。
而魏珣自那日差点咳至吐血后,便也愈加惜命。有个人还没回来,他还要等一等。于是,他索性将一切琐事交给了蔡廷等几个近臣,只让他们每隔一段时日,便来回禀一次。
自己歇在了蘅芜台里,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。
大约从十二岁至今,赴边关,灭强敌,送胞姐和亲,屠谢氏满门,他还没有停下歇一歇。
魏珣披着鹤氅,靠在寝殿门边的座榻上,日光铺在他身上,他手中还笼着一个紫金手炉,却依旧丝毫感受不到半点温暖。
唯有彻骨的寒气,从四面八方涌来,又似从他五脏六腑弥散直四肢百骸。
他抬头眯着眼看着高空之上的明日,又垂眸望向手中的手炉,最后终于忍不住转身望向殿内。
殿内自然要比外头暗一些,但好歹也还有日光射入。
如此多的保暖措施,自己尚且觉得冷。那么她呢,前世里,她有多冷?
“殿下,用膳吧!”李昀带着司膳房的人过来。
“今日有什么好吃的?”魏珣也不看他们,他于饮食之上本就挑剔,以往行军时没有办法,自是与将士们同样吃喝。然一回王府,其他皆可将就,唯膳食半点不得马虎。而如今病了,口味便更加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