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他彻底消失在院中,杜若方道,“我不怪你了。”
他自然听不到。她想,等后日回来,再与他说吧。
她在蘅芜台住了两晚,许是茶茶陪着,满殿侍女候着,有了人气,倒也睡得安稳。
只是,这两日宫内传出不少闲话。
信王殿下元宵醉酒,于承恩殿宠幸宫女数人,其皆获封赏,陪同前往临漳。
杜若自然知晓他的意思,虽说她二人不和早已传遍邺都高门,但要和离,总还需一根引线。
他原是去点燃的。
魏珣离了皇宫,没有直接回王府。在送她离开前,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。便是他方才至安和门时,收到的讯息。
这是千机阁的人自那日传了“太尉夫妇貌合神离”一条书信外,第二次得到情报,上头写着太尉夫妇二次争吵,皆谈及王妃。
放在平时,这样的信息原也没什么用,亦不会在意。只是他曾见过杜若被罚,亦有先前“貌合神离”之说,而在除夕家宴上荣昌那一眼,都让他觉得不甚安心。
无论是因为少时受教在杜广临膝下,还是如今与他做了半载翁婿,在与杜若和离前,他总要与其见上一面。
他孤身前来,未摆车驾。
今日,他不是殿下,只是一个做了错事前来和离的普通男子。如此,他入太尉府,便也禁了通传。只由着管事引着入了后|庭园中。
还有一墙,便入内了。
管事说,“小的去告知一声。”
“无妨,本王等一等。”魏珣刚站下,便听到“杜若”二字。
如今,他对这两个字已经着魔。所有关于她的一切,他都不能放过。
屋内的两人,原皆是压着声响的,只是那一句句话,实在太易影响情绪,让人控制不住提高声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