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人或许不知,他常伴魏珣身侧,自是一清二楚。
魏珣瞧了李昀一眼,拎起茶盏,亲自倒了一盏递给他。
“属下不敢。”
“让你喝就喝。”
李昀躬身垂首,接过茶盏饮下。
“本王若说,你近来话太多,一杯毒酒不要你了。你作何感想?”魏珣坐下身来,重新看了一遍列阵的沙盘图。
“殿下——”李昀不可置信地望着那盏茶水,虽知晓魏珣是玩笑,却仍觉背脊发凉。
“若君要臣死,属下生死无惧,只是尤觉心寒,为亲近者所负,一生忠义抱负,所托非人。”
“心哀大于身死。”李昀正色道。
“行了,去传西林军诸将前来,慢慢实现你的忠义抱负。”魏珣按着眉心,眼中有浅淡的温和笑意。
李昀愣了愣,随即面色好看了些,返身出殿。
魏珣望着李昀离去的背影,兀自叹了口气,说得多好:
为亲近者所负,心哀大于身死。
琅华殿中,日光融融,杜若临窗而坐,伸手在案上,由着女医者给她诊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