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样情境下,你还能想到这些,来信我?”魏珣只觉心中又欣慰又苦涩。
“我若不信你,如何又会时隔多年,去燕国向你求救?我找死吗?”
“再者,难道阿蘅没有信任你吗?”杜有恪剜了他一眼,“那日山门前大雨中的话,我听得一清二楚。前世她被困至死,可是今生重来一遭,不求后果,只问前因。你说,是为了什么?”
魏珣垂眸,望着地上破碎的月光,面上却有浅淡的笑容悄然浮起,慢慢盈入眼眶,将黯淡了许久的双眼焕出一点新的光彩。
“你若觉得还是难以启口,我去说。”话到此处,杜有恪突然多出两分自得,“我如今,总比你能多得她两分信任。”
“我没打算再瞒她!”魏珣望着杜有恪抬步离去的背影,唤住他,“先前是觉得左右她都是怨着我的。前世之中,我伤她,冷她。纵是有着后来的一段好时光,亦觉是恩义大过情爱。而今生她又百般想要和离,我便觉多说无益。但凡我知道除开夫妻情意,她亦纯粹地爱过我,哪怕一点点,我都不会放手的。”
“现在知道了?”杜有恪拽过他,“走吧,好好把话说了!”
魏珣顿住脚步,笑了笑,“如今她才知晓了姑母与老师的事,再同她说一遍前生,纵是为了解开前因,到底需她再历一遍……”
杜有恪一愣,“你这人,心是细。就是一张嘴,太吃亏了。”
顿了顿,又道,“阿蘅本就寡言少话,劳你以后口上勤快些。”
“嗯!”魏珣点了点头。
杜有恪扶额,这闷死人的两人,是怎么撞到一起的?
“三郎!”正思虑间,只见西厢房莲步走出个女子,分花拂柳而来,软声道,“夜深了,三郎可回房安置?”
两人闻声望去。
杜有恪更是无比自然地上前扶过她,“正要回去呢,夜深寒凉,你出来做什么!”
那女子迎面走来,自是瞧见了魏珣,亦躬身行礼,“妾身,见过信王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