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她执着一支笔,已经连着滴了三四摊墨渍在书页上。
“王妃,信王殿下已经走了。”苏如是掩口笑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杜若神色如常,并未有何起伏,“他有军务在身,总也不好常在此地。”
苏如是得了这话,便不再言语。
倒是杜若目光落在她胎腹上,重新开了口,“你这五个月的身子,仿若比寻常要大些。”
“是吗,妾身不懂,只是身子渐重,心中有些惶恐。”苏如是头回露出一点恐惧。
一个女人,怀着身孕,却是孤身一人,无亲无故,任谁都会害怕。
“不怕!”杜若眉眼柔软了些,“我会帮你料理好的。”
苏如是原以为这是一句客套话,这样的高门贵女,如何会来操心自己的事。何况她自己都不曾生养过,能懂什么。
只是碍着场面,笑着点了点头,“多谢王妃。”
魏珣一去半月,将城防重新布置妥当,便疾马赶来汤山庙宇。
只是按着杜若信中所言,带来了侍奉的嬷嬷和丫鬟,然后尽数拨给了苏如是。
之后因年关将近,边关将士换防,事务繁琐些。他亦不好常日留在此处,便每隔十日来一次,住上一到两晚。
十月初八,按着杜若所求,他寻了临漳城中最好的裁缝,制作二月时节婴孩出生需要的衣衫锦被。
十月二十八,苏如是改了胃口,杜若想要厨子,魏珣便将行宫中的厨子带了过来。
十一月初八,杜若开始挑选稳婆,本是交了杜有恪去的。结果挑了一月,还是魏珣带了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