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便是母亲,如今不也是皇兄的吗?”
魏珣继续道,“唯有阿蘅、我唯有阿蘅,是属于自己的!”
“现在、我不要她了……”他撑起身子,凑近魏泷,看着自己因被划破而无法执笔的手,声色哽咽道,“兄长连这样一个忙,都不愿帮吗?”
“兄长,我便只求你这一件事啊!”魏珣弃了敬称,换成幼时称呼。
魏泷合了合眼,终于转过身来,迎上他被泪水浸染的双目,如同儿时般一把将他拉入怀中,片刻方道,“兄长不答应。”
“你要和离,待你好了,自己写去!”
然后,魏泷便放开了他,起身疾步离去。
他对外间跪了一地的太医道,“救不活信朕的弟弟,你们就一同赴死吧。”
如此,他便守到此刻。
魏泷想,应该来得及的。
本来,魏珣就可以活的。他中毒昏迷的那一刻,是自己暗里嘱咐了太医,延缓救治的时间。
曾经,大魏江山已经定属魏珣的时候,他并未有多少怨言,无论是做个闲散宗室,还是做个朝堂帮衬,总有他的一席之地。
他的弟弟,原也确实得人所望,光芒万丈。
然而,待江山到了自己手中,巅峰之上,明明该是受万民敬仰,与日月同辉。可是,魏珣的光芒却依旧胜过他。
四海内外,识信王而不识天子。
他,终究是嫉妒的。
无人之巅,心中的权欲和嫉恨的鬼魅一点点将自己吞噬。他终于同无数帝王一样,为了无上的权利和所谓的君王尊严,手持刀刃捅向自己的手足。
这,不是他想要的。
他不信,皇权与情意不能两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