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?”眼见凌澜就要软软倒下,静月赶紧一把搂住她,急惧道,“长公主……”
黎阳笑了笑,将半盏凉茶直接往凌澜面上泼去。
凌澜浑身一颤,意识将将回笼,眼神亦慢慢恢复清明。
“方才可是想到了什么,见到了什么?”黎阳持着巾帕,细细给凌澜擦去面上水渍,柔声道,“淑妃受罪了,是本殿的不是。”
凌澜望着那只已经重新封口的瓶子,抬了抬手示意静月退下。
她的脑海中自然还是片刻前的旖旎画面,她也不说话,只接过黎阳手中的帕子,自己慢慢擦着。
擦了一会,方将帕子置在眼前看了看。
她记得,这方巾帕,方才亦给魏珣擦过。
擦过他的唇角,上面还留着一点药渍的颜色。她没有记错。
凌澜在黎阳对面坐下,也不看她,只道,“妾身惶恐,不知长公主何意?”
“本殿成人之美罢了。”黎阳将瓶子往凌澜处推了推。
“陛下和信王殿下,可都是长公主的亲弟弟……”
“本殿闻淑妃落红不断,身子亏损。”黎阳打断凌澜的话,伸手抚上她的面庞。
因茶水浸染,黎阳素手划过,浓重的脂粉散开,凌澜费尽心思描绘的如玉面容露出真颜,已是蜡黄无血色的衰败模样。
“方才你也听到医官所言,瑾瑜亦是内里亏空。”黎阳叹了口气,“太医们惜命,都是拣好的说,焉知本殿那弟弟还有多少时日。”